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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3-01-11 21:41:43 发布:网友投稿 作者:网友投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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■ 口述|胥玥

■ 执笔|十月秋风呢喃


■ 备注:

本故事内容,由胥玥口述提供,文中人物,使用化名。


声明:

本头条号系列,来源于作者:十月秋风呢喃个人原创作品,任何抄袭和搬运,必究。



01

上部


这是2018年大年三十的晚上,清冷的路灯下,车辆稀少,老公陈畅一声不吭地开着车,我和女儿坐在汽车的后座上,我们刚刚从湛江的弟弟家吃完晚饭,开车返回北海的路上。


车内开了暖气,异常地沉闷,我开了一丝车窗,冷风瞬间灌了进来,女儿坐在我的身边,一声不吭,嘴巴翘得老高,一根手指正绕着自己的衣角在那里打圈圈。


老公从后视镜中望了我们一眼,然后,长呼了一口气。 我趁着女儿不注意,把手放进自己的包里,包里有一沓新钞,这是年前,特地去银行排队换来的。



02


我偷偷地取出一个空红包,往里塞了几百元,新钞还连着码,我对女儿说:这是舅舅刚才偷偷地放在妈妈包里的哦,我本来是想,等到了家再给你的。 我装作出其不意地,把红包举到女儿面前。 一个几岁的孩子,脸就是晴雨表,什么都藏不住,看到红包,她立马咬着嘴唇把脸别向一边,车窗玻璃,反射出她害羞和藏不住的笑意。


从湛江返回北海,路上畅通无阻,本来两个多小时的车程,实际上,并没有使用这么多时间。


车开到所在小区的地下车库时,时间已将近23:00,我抱着已经熟睡的女儿,老公则一手拉着我平时用来买菜所用的购物车,购物车的轮子,在空旷的地下车库里,发出“咔咔咔……”的摩擦声。 他说,他得赶快回家,追看剩下的春晚节目。 我听了他的话,感到很困惑。



03


在一星期前,我和老公把母亲送到离北海最近的机场,当天,她将搭机前往哈尔滨的舅舅那里,因为中途要转机,我总是放心不下,反复叮咛母亲要注意的事项。


外公外婆早已去世了,母亲只有舅舅一个亲人,舅舅是参军后,转业在那边安家的。 母亲和舅舅感情很深,因为离得远,他们也好几年没有见面了,这次,听说舅舅退休了,母亲囔囔着要去那里住一段日子。


其实我知道,母亲是想趁着这个时间,出去走走。 快到过年了,因为弟弟,因为弟媳。 母亲心里已经很长时间都郁郁寡欢,她出去散散心也好。



04


母亲上了飞机后,我给弟弟胥磊打了一个电话,告诉他,母亲已经上飞机了,那边沉默着。 我问他,过年准备怎么过呢?他说:阿琇(弟媳)回云南了,她母亲在住院,做了一个小手术。 我和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说了几句,实在不知道说什么,一阵沉默后,彼此默契地挂了电话。


过年前,老公就说,不回去上海他父母那过年了,他想等到正月十五后才回去,他说,赚钱实在太难了,回去单单包红包,都要准备许多钱。 说我们刚刚买房子不久,感到压力巨大。


我看了看老公,本想说,他就一个哥哥,只有两个孩子。 就是加上他堂哥堂弟的小孩,也就五六个小孩,能包多少红包。 但是,话到嘴边,看着老公瘦削的脸,硬是把话咽了回去。 女儿快到读书的年纪,为了拿到学位,为了供楼,我们两个的确是过得紧巴巴的。 我用手摸了摸发酸的鼻子,别过了头。



05


大年三十的这天早上,老公在客厅里大声囔囔:坏了……坏了……


我还在床上睡,突然听到老公这样大叫,慌忙爬起来,来到客厅。 看到他正站在客厅中间,一手抓着遥控器,在那里对着墙壁上的电视机瞎按。 我很费解地问:大呼小叫的,干啥呢?


老公看着我,说:坏了,胥玥,家里的电视莫名其妙就坏了。 我抢过他手里的遥控器,也一番“噼噼啪啪”乱按,这不,这台新电视买来还不到三年,还是刚刚买新房那会买的,在大年三十这样紧要的关头,它竟然“歇菜”了!



06


老公平时懂得一些电器的基本维修,当下两个人就把电视机从墙上取下来,用万用表检测了一番,他说,是一块电路板出了问题。


他揉了揉头,为难地看着我,说:现在就是把电路板拆卸下来寄去维修,也没有快递上班,即使有快递上班,来来回回也得一个星期以后,他摊了摊手。


每年大年三十收看春晚节目,成了必定的“一道大菜”。 我听老公这样讲,心下当即黯然。 这不,无论是谁,大年三十遇到这样的“倒霉”事,谁都开心不起来。 事已至此,我们只得把电视重新挂回墙壁上,等过几天再说。



07

郁闷地吃完早餐,老公凑近来,笑嘻嘻地问我:要不,我们全家到湛江你弟弟那去过年吧!我瞥了他一眼:他老婆都不在家,他一个人带着两个小孩,再加上我们三个,他怎么忙得过来?那不是给他添乱吗?


老公不以为然地说:我们现在马上开车去超市,买齐火锅材料,不需要他动手,所有的食材我们全部准备妥当,到时,我们就涮火锅,又热闹又简单,怎么样?我听了没有吱声。


老公转身去了女儿房间,一会,女儿蹦蹦跳跳出来,揪着我的衣服,恳求道:妈妈,我已经一年没有见到舅舅他们了,你看,家里的电视都坏了,爸爸想看春晚。 我们去吧!我们去吧!



08


我瞪了他们一眼,无可奈何地掏出手机问弟弟:胥磊,方不方便我们全家过去你那过年。 那边沉默了几秒,说:你们来吧!


挂完电话后,马不停蹄地刷牙洗脸出门,然后开车直奔超市。 每次去弟弟那里,从来不会空着手,更何况是过年。 最好的雪花牛排,牛肝菌,羊肉卷,蔬菜等装满了自己家中那个买菜用的购物车,满满当当一车。


别说是6个人,就是16个人,都可以吃到撑,老公感叹道。



09


下午出发前,在微信中告知了弟弟一声,我们大概到达的时间。 本来预计四点多能到,因为路上有点小堵,结果到湛江时,快傍晚六点了。 进了弟弟家,我瞅了一眼厨房,厨房里光线阴暗,并没有开灯。


我心想,是啊,我不是在电话里告诉他,要他什么都无需准备,所有的材料我都已经准备好了,他和孩子吃现成的就行……虽然我嘴上是这么说,可是,看到厨房冷冷清清,一条蔬菜都没有准备,心里多多少少有点感到凄凉。 觉得可能是自己的冒昧,打搅了他们。


老公说是来弟弟家看春晚,可是那天,吃饭前,他一直在陪着三个孩子看漫画书。 吃完晚饭,我们马不停蹄又开车回了北海,根本没有看电视。



10


老公陪着孩子们看漫画看到兴头上,客厅里时不时爆发出一阵阵笑声。 我趁着弟弟在帮忙洗菜装盘,把四个已经准备好的红包,从包里掏出来分别给了弟弟的两个孩子。 老大是女儿,老二是儿子。 我虽然是姐姐,但是比弟弟结婚迟,所以,我的孩子比他的大女儿还小。 那天,两个孩子拿了红包,欢天喜地要到小区门口去买烟花,被弟弟阻止了。


晚上吃饭时,说是吃火锅,因为怕小孩子吃多了火锅上火,单独做了牛扒,还有牛肝菌汤,几个孩子吃得欢天喜地。 眼瞅着快晚上九点了,外面天越来越黑,我和老公起身,准备和弟弟告辞,我说:我们要回去了,太晚了开车不太安全。


弟弟指着灶台边的柜子上,那一大半还没有拆封的菜肴,说:还那么多都没有动,你们带回去吧!我说:胥磊,你讲什么呢。 接着就和孩子还有老公准备出门。 弟弟站在门口目送我们,没有打算下楼的样子。 我说:你回去吧,看好两个孩子。



11


开车经过他家小区门口时,老公在士多店前停了下来,进去买了几捆“满天星”的烟花棍,就是那种竹签一样,一点就会噼噼啪啪冒出星光的那种小烟花,然后开车返回到弟弟家楼下。 我打电话给弟弟:胥磊,你下楼来取一下烟花吧,你姐夫给俩孩子买了几捆烟花,玩的时候要注意安全!弟弟下楼取了烟花,站在防盗门边。 我说:我们走了,外面风大,你赶紧回去吧!


在回北海的车上,我思绪万千,记得小时候,我们两个小打小闹,父母总是训斥我,要我让着弟弟,因为我是姐姐。 可是,在我被大学录取的那一年夏天,刚刚进入高中的弟弟,独自踩着自行车,顶着炎炎烈日,沿着大街小巷在卖冰棍。


开学前,他从怀里取出厚厚一沓散币,说:姐,这是我自己赚的。 看着他被晒得黑漆漆的皮肤,还有,那双穿了底的鞋子,我的眼泪止不住流了下来。 时光荏苒,我们现在已经长大,都已经成家立业。 反而因为一些琐事,让我们隔阂了,陌生了,到底是时光改变了人,还是人心变淡漠了。



12


毕竟,过门就是客,哪怕我是姐姐。 我离开的时候,他连下个楼省略了。 进门的时候,我是和老公抬着那个购物车爬上三楼的,因为他家住的房子,没有电梯。 是那种六层小矮楼。 走的时候,我拉着那个空购物车,老公抱着孩子。 此情此景,怎能不让人心酸,早知道不受欢迎,就不要去打扰了。


那天晚上,回到家后,老公拿起沙发上的电视遥控器准备开电视,他说,他得抓紧把没有看的春晚补上。 我奇怪地看着他:不是电视坏了吗?老公坏坏地冲我笑了笑,从鞋柜的抽屉里,取出两粒新电池……


我转过身,默默走进卫生间,不知不觉,泪流满面。 哪里是什么电视机坏了,哪里又是什么他担心回公公婆婆家,要包太多红包,他所做的这一切,都是为了缓和我和母亲,以及与弟弟之间的感情。



13


下部


我和弟弟出生在北海,父亲和母亲,都是普通职工。 父亲在我20岁那年,因病去世。 老公陈畅,是我的大学同学,当年我们一起在上海读书,他本可以,留在上海他父母的身边工作,他是为了我,才来到北海。


现在想起来,弟媳对母亲和我的成见,可能是从一开始就落下的。 我不是无端猜测,因为,自从弟媳和弟弟结婚以后,弟媳从来没有叫过母亲一声妈妈,或者婆婆。


刚开始,她称呼母亲为:胥磊妈妈,后来,有了孩子,就改口称呼母亲为:小晶奶奶。 因为他们的大女儿叫小晶。



14


弟弟读大学后,从黑不溜秋的藤条,猛蹿成一米七八的帅小伙,他带着弟媳阿琇上门时,说实在话,第一印象并不怎么好。 我家住在六楼,那天我下楼去接他们,女孩和弟弟走在前面,她以为我没有听见,一直在弟弟耳边嘀咕:你家怎么会住得这么高,我爬都爬不动。


女孩23岁,很漂亮,衣着打扮,很奢华,这和我们普通家庭,真的很不匹配。 或者,是我先入为主的缘故吧,女孩脾气大,很强势,散发着一种不好相处的气场。 在女孩离开后,我和母亲都忧心忡忡。


父亲去世时,我还没有读完大学,弟弟比我小两岁,当时还在读高中。 后来,他又重读了一年才考上大学。 虽然我们也勤工俭学,但是母亲一个女人,供养我们姐弟俩读书,个中艰辛,不言而喻。 我希望弟弟考虑清楚自己的婚姻,或许,我骨子里更希望他能够选择一个勤俭持家的女孩。



15


弟弟大学毕业后,和弟媳去了湛江,结婚很快提上日程,因为女孩怀孕了,对方父母提出,结婚一定要有房子。 他们不愿意女儿住在出租屋里。 买房子的费用,他们愿意出一半。 我和母亲感叹,多么在情在理的亲家,我为当初对弟媳的偏见,心怀愧疚。 母亲为弟弟买房的钱,每天愁眉不展。


“弟弟工作不久,经济能力有限。 家中只有弟弟一个儿子,将来的一切,都是留给他的”。 我劝母亲不要让弟弟矮半截,让他在婚后,能够在女方面前抬头挺胸做人。 母亲最终听从了我的意见,把我们的栖身之所,那座位于六楼的三室两厅变卖了。 换来的钱,给了弟弟买房成婚。


刚开始,我和老公在外租房住,母亲在把房子卖了以后,自然是把她接到了我这里。 弟弟结婚不久,又供了一辆车,阿琇说,她怀孕了,不想每天上下班挤公交车。 我想,这是他们夫妻的事,他们有能力就行,别人无可厚非。



16


有了车子,弟弟每个周末带着妻子过来度周末,一来阿琇怀孕了,可以为她做一点好吃的补身体,二来,大家可以聚一聚。 因为我是租住的房子,只有两房一厅,他们来,只能把房间让给他们,我和母亲挤在一起,老公出去住酒店。


弟媳生产后,弟弟开车过来,把母亲接过去帮忙,这是意料之中的事。 母亲说:自己还能动,能够帮到孩子,说明自己还有用。


弟弟把工资卡给了弟媳,这是他们夫妻内部的安排,我同样不评价。 弟媳每个月初,给母亲一笔买菜的费用。 但是,坐月子的女人,需要营养,每天鲫鱼、猪蹄、花胶什么的,弟媳给的钱,母亲只能勉强维持半个来月。 剩下的,都是母亲用自己的退休工资在贴补。



17


一个近60岁的女人,白天要照顾一家人吃喝,晚上,为了让儿子儿媳休息好,还要帮忙喂奶粉换尿布。 这都还好,毕竟,儿媳在家,大部分时间,有人照看婴儿。 但是,几个月后,随着弟媳回去上班,母亲肩上的担子,骤然加重。 不仅要照看婴儿,还要兼顾买菜、做饭、洗衣服,母亲忙得脚踢后脑勺,每天只能睡几个小时。


即使是这样,常常看到弟媳在朋友圈里抱怨:说家里乱得像狗窝,她很久没有吃过像样的饭菜,很久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了。


“家里乱,你们不会收拾吗?饭菜不合口,可以自己做啊,为什么什么事情都要依赖妈妈做?她发朋友圈,是几个意思,是摆明了在挑衅,对母亲不满吗?”这是自从弟弟结婚以后,我第一次冲他发火。



18


不久,弟弟与弟媳之间发生了一场“战争”,原因是:弟弟把每个月工资的一大半,给了母亲用来家用,为此,弟媳和他吵得歇斯底里。 她无处发泄,把家里的碗摔了个精光。 家里噼里啪啦,惊动到邻居,保安上来敲门。


母亲伤心得抱着孩子,住到了酒店,弟弟摔门而去。 这一切,是因为弟媳抱怨伙食差,所以我对弟弟讲了,他们的生活费,大部分都是母亲掏的,他们没有资格抱怨而引起。


母亲打电话给我,“责备”我多嘴,她说,等孩子大些上幼儿园就好了。 母亲的声音,听起来十分憔悴。 我的眼泪,就这样无声地流了下来。



19


我因为怀孕,隔了好几个月没有过去湛江看他们,接到母亲的电话后,我放心不下她,那时候,我们还没有买车,硬是要老公借了一辆单位的车连夜赶去湛江,看着母亲满头白发,足足瘦了一大圈,不由得悲从中来。


老公那天把我放下后就径直出门去了,几个小时以后才回来,问他去了哪里,他也不说。 因为第二天还要上班,我们连夜赶回北海。


第二天中午,母亲打电话来,说家里来了一个钟点工,说是一位陈先生聘请的。 以后周一到周五,每天上午十点半,钟点工准时过来,把中饭和晚饭烧好再走。 合同和费用,陈先生都已经妥善安排好了……我为老公的善良与体贴,再次泪流满面。



20


时光荏苒,磕磕碰碰又是一年,此时,弟弟已经成立了自己的公司,他每天没日没夜地在外奔波。 弟媳公司裁员,她被裁了下来,此时她怀了第二个孩子。 于是,干脆在家待着。


自从弟弟成立了自己的公司后,经济虽然有所好转,但是并不明显。 公司还处在初期。 母亲说,现在孩子大些,阿琇也没有上班,所以,她私自把钟点工给辞了。 其实,我怎么会不知道,母亲这样做,无非是为了我和陈畅着想。 至于弟弟和弟媳,难道家里换了一个人做饭菜,他们都没有吃出来吗?个中缘由,我不想再探究。


那天上午,弟媳还在房间睡觉,母亲怕孩子跑来跑去影响她休息,于是,带着孩子出了门。 她们来到小区花园。 一岁多的孩子,走路并不稳。 一不留神,她就走到屋檐下的水沟边去了。 眼瞅着孩子就要栽到水沟里,慌忙之中,母亲为了抱住她,一只脚插进了水沟里,孩子摔在奶奶的腿上,才毫发无损。



21


而母亲,因为脚一崴,整个膝盖,就跪在了水泥铺就的沟里。 她的裤子,擦破了一大块,鲜血瞬间染红了膝盖。 腰也擦伤了。


母亲抱着孩子回到家中,主卧室的门依然关着,弟媳还在床上休息。 母亲没有惊动她,安抚好孩子睡着后,草草地为自己包扎了一下伤口,然后,把擦破的裤子,偷偷地扔到楼下垃圾桶。 然后,一瘸一拐地,做中饭。


那天,弟弟回来后,看到母亲一瘸一拐地走路,问她怎么了,母亲淡淡地说:没事,只是风湿痛而已。



22


但是,婆媳之间的“战争”,还是因为纸尿片的事,再次爆发了……


眼瞅着弟弟他们的大女儿已经三岁,即将上幼儿园了。 可是,一直以来,孩子晚上睡觉,依然裹着尿布。 每个月买儿童纸尿片的钱,已经不是小金额。


自从他们第二个孩子出生后,为了让弟媳睡好,晚上母亲为了给婴儿喂奶粉和纸尿片方便,同时,也为了弟媳晚上休息好,母亲带着较小的婴儿睡在另一间房。



23


他们的大女儿,则一直粘着弟媳才能安睡。 或许是为了晚上能够一觉睡到天亮,孩子从出生的那天开始,一直到三岁多,晚上都是裹着尿布睡觉,长此以往,小孩子依赖尿布,白天也不愿意上厕所。


母亲看不下去,忍了多次,这天,看到弟媳又网购了许多婴儿用的大码纸尿片回来。 她说:这么大的孩子了,长期依赖纸尿片入睡,而不提醒她自己上厕所,对孩子百害而无一利。


或许是因为裁员的原因,弟媳一直没有走出阴影,又或许,白天她要照看小的那个孩子感到疲累,又或许,她不喜欢被人指责的缘故。 那天,她气得拿起剪刀,把网购的几大包纸尿片,剪得稀巴烂,搞得家里像遭劫了一样……



24


弟弟赶回家来,精疲力竭地打电话给我:姐,要不你把妈接过去,要不送去敬老院,费用由我和你共同承担……都说,成年人的崩溃是无声无息的,可是,我的心里有一场海啸在铺天盖地,我极力地忍耐着。


弟弟沉默了许久,喃喃地继续说:我知道对不起妈妈,可是,两个孩子那么小,你叫我怎么办……要不我离婚,要不妈妈离开,我实在已经无路可走。 我在电话里,冲着他吼:你就是一个白眼狼!我没有听完,就挂了电话。


我连夜把母亲接到了我这里,无论是作为一个婆婆也好,一个母亲也罢,她要出的钱,她要出的力,都已经尽力了,她做得很好很好了……



25

结局


一眨眼,母亲在舅舅那里住了好几个月。 我先后打了几次电话给她,问她几时回来。 母亲总是叮嘱我:她一切都好,不要惦记。 2018年6月5日,是母亲60岁生日,我一大早打电话过去。 挂电话前,我再次询问母亲的归期。


母亲在电话那头说:


玥儿,你和弟弟都已经长大,成家立业了,妈妈也老了,不想再打搅你还有你弟弟的生活。 你也不容易,我已经想好了,你舅舅在乡下,房子又大,这里空气又好,民风淳朴,还可以自己种点菜。 你舅舅的两个孩子都在城里工作,你舅妈收拾了一间屋子专门给我居住,我平时自己做饭做菜也不会给他们添麻烦。 房子我每月按市场价格付租金给他们,但是,你舅舅舅妈说什么都不收。 他们说,我们彼此有个伴,又可以相互照应……母亲的声音,听起来好像很开心。



26


母亲的话,还犹在耳边。 一个多月后,我看到弟媳发的一条朋友圈,圈里晒了几张照片,背景是高级酒店的餐台,上面是一个硕大华贵的蛋糕,还有一个首饰盒。 另外一张照片则是弟媳的手部特写,她的无名指上,带着一个闪光的钻石戒指。 图片配文是:今天是我的生日,我是女王,我最大。


我默默地给自己倒了一杯酒。 望向远处的黑夜,不知不觉就醉了。 或许是因为心情压抑,或许是因为喝了一点酒的缘故,我终于对弟弟撕下了我的“伪装”。


我在电话里问他:母亲60岁了,怎么不见你为她过过生日?怎么就没有见你为她买过一个生日蛋糕呢?她为了给你带孩子,把膝盖摔破了,都没有吭一声……这些你都知道吗?我呜咽起来,良久……那边传来啜泣声。



27


2019年元旦,我和弟弟相约,春节要同时驾车去舅舅那里看妈妈。 弟媳以路途遥远,孩子太小为由拒绝了。


弟弟带着他的大女儿,上了我们的车,我们轮流驾驶,日夜兼程地赶路,终于在大年三十的上午,如期到达舅舅那里。


远远地就看见母亲站在路口等候的影子。 舅舅看到我们,老泪纵横地说:你妈接了电话以后啊,一天要出门好几十趟……那天,吃着母亲做的菜,睡着母亲缝的被子,我仿佛又回到旧时光。



28


走的时候,汽车的尾箱里,塞满了母亲种的萝卜白菜,还有她亲手为我们所做的腊肉腊肠,我恨不得开一辆拖拉机过来,把母亲和舅舅给的东西,全部塞进车斗里带走,这样,在没有母亲在身边的岁月里,我就可以睹物思人,可以打发每一个想念她的时光。 母亲已经60岁了。 我还有多少时间,可以让我消耗……


我们的皮箱里,装了多件母亲为几个孩子织的小毛衣、小毛裤。 其中最特别的是一条天蓝色的围巾,那平整的针法,纯净的颜色,让人赏心悦目。 这是母亲特地为弟媳所织的。 母亲说,弟媳喜欢天蓝色。


我难以想象,六十多岁的母亲,她的视力已经完全老花,她在昏黄的灯下,是怎样吃力地拿着衣针,独自编织着孤独的岁月,她把对儿女儿媳的惦念,以及对孙儿孙女的关怀,全融进了一针一线中,于是,我想到那句古诗:慈母手中线,游子身上衣,临行密密缝,唯恐迟迟归……




29


2019年4月21日,还不到早上六点,枕头边的手机开始震动,我拿起一看,是舅舅打电话进来,不知道为什么,我的双手,毫无缘由地发抖。 舅舅很少打电话给我,更别说早上六点不到。 我按下接听键,那边传来救护车的声音,我的心,开始碎裂,嘴唇哆嗦着不知道说什么。 那边传来舅舅急切的声音:玥儿,是你吗?你和弟弟赶快订票回来,你母亲昏迷不醒,我们正在赶往医院的路上,天……就这样无声地塌了下来。


那天晚上,在我的一再坚持下,老公和弟弟回了酒店休息,他们已经几天几夜没有合眼了。 我躺在病床边的躺椅上,或许是几天的担惊受怕,竟然浑浑噩噩地睡了过去。


梦中,又见到刚刚进入高中的弟弟,他踩着自行车,顶着炎炎烈日,在沿着大街小巷卖冰棍。 他从怀里掏出一沓钱递给我,说:姐,这是我赚的……我看见父亲坐在母亲旁边绘图。 母亲在厨房做菜。 就在这时,有人在拍打我,我在梦里拼命地叫:不要吵醒我,不要吵醒我。 “姐,妈妈醒了……”,弟媳的声音钻进了耳里,我瞬间跳了起来。



30


母亲因为脑溢血,在鬼门关走了一趟,但是,最终还是活了下来……虽然她说话没有以前利索,走路也需要搀扶。 但是,毕竟给了我们弥补的机会,上苍已经对我们不薄。 我和弟媳相视而笑,眼里蓄满泪水。


这是2022年的湛江,我们一家在大年三十前到了弟弟那里。 弟媳在厨房忙碌着,弟弟在厨房打下手。 孩子在安静地写作业,因为弟弟弟媳叮嘱他们:家里要保持安静,不能影响奶奶休息。


我从包中,取出一件唐装,这是母亲60岁那年,我本来要买来送给她的礼物,但是,由于没有码数,成为遗憾。 这件唐装,是我专门在上海重新定做的。 那天,吃完年夜饭后,老公架起相机,设置了自动拍摄。 照片中的母亲,笑意浓浓,老公和弟弟站在后面,因为他们个子高。 几个孩子,则在前排,我和弟媳,则挽着母亲的左右手,这张全家福,被我放大在我的床头,愿幸福,一直延伸下去……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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